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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娄飞鹏(国家信息中心博士后)
最近召开的中央政治局会议指出,当前经济运行面临新的困难挑战,主要是国内需求不足,要积极扩大国内需求,发挥消费拉动经济增长的基础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投资带动作用。
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我国需要充分发挥制造业体系规模最大、门类最齐全和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增强国内大循环内生动力和可靠性。从外部形势看,虽然2020年和2021年,出口对GDP增长贡献率都达到20%以上。但是,2022年以来,受全球疫情冲击和地缘政治冲突等因素影响,美欧等发达国家为应对通货膨胀快速收紧货币政策,导致全球经济增长快速下降,进而对我国出口产品和服务的需求下降。长期而言,逆全球化暗流涌动,欧美国家推动制造业回流等,同样不利于我国外需扩大。面对复杂严峻的外部环境,需要总结历史经验,结合实际情况突出做好稳增长工作,在这个过程中需要充分发挥自身优势,着力扩大国内需求。
从历史经验看,实施扩大内需战略是我国应对外部冲击、稳定经济运行的有效途径。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后,受危机影响我国以美元计价的出口规模在1999年上半年和2009年全年均是负增长。面对危机发生及其可能对我国经济产生的负面影响,在危机当年,党中央均审时度势,前瞻性地提出扩大内需战略部署并实现稳增长。从GDP增长数据看,1999年和2009年经济增长中,在外需收缩对GDP增长贡献率为负的情况下,我国消费和投资需求合计对GDP增长的贡献均超过100%,有效实现了稳增长。
我国需要从消费和投资两方面发力,着力扩大内需。当前,我国在扩大国内需求方面既有优势,也面临新问题。优势方面体现为,我国产业链供应链完整、弹性较强;随着经济发展水平提高,14亿人口收入和消费水平提高,国内大市场具有更大的消费需求潜力;开展重大项目建设、新基建投资等也有较大市场空间。问题在于,经过多年的加杠杆,居民部门杠杆率较高,继续提升的空间有限;盲目扩大投资不可持续,更不符合高质量发展要求。
因此,在着力扩大内需过程中,需要把实施扩大内需战略同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有机结合起来。在供给和需求两方面共同发力,以自主可控、优质有效的供给满足和创造需求,以规模扩大、结构升级的内需牵引和催生优质供给,更好推动供给创造需求、需求牵引供给,提高供给和需求的适配性。围绕新发展格局要求,着力打通国内生产、分配、流通、消费的各个环节,充分释放消费和投资需求,用好宏观调控政策,实现经济在更高水平上的动态平衡。
一方面是稳定和扩大消费。2022年实施的汽车购置税减半征收,以及新能源汽车消费刺激政策等,在扩大汽车消费上发挥了积极作用。但是,经济恢复是一个波浪式发展、曲折式前进的过程,改善预期、提振信心仍然需要时间,而且,消费领域还存在较多的梗阻等情况,需要通过增强中小微企业发展的稳定性,扩大居民就业,稳定和增加居民收入,逐步改善居民的消费预期。针对各地区的实际情况,有针对性地为中低收入群体发放消费券,充分发挥这类群体对扩大消费的积极作用。结合“保交楼”,更好满足居民刚性和改善性住房需求,稳定房地产市场消费,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
另一方面是稳定和扩大投资。房地产领域债券融资、信贷融资、股权融资“三箭齐发”,有助于稳定房地产投资,但恢复需要时间。在这种情况下,需要继续适度超前开展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做好重大建设项目等,稳定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制造业投资方面,围绕制造业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发展需要,加大投资力度,为解决关键领域短板和“卡脖子”问题,提高供给质量更好满足居民消费升级需求等积蓄力量。在扩大投资方面,特别需要出台政策促进民间投资。
再者是做好各项政策协调配合,尤其是积极的财政政策要加力提效,稳健的货币政策要精准有力。面对外需降低,基建投资对投资的拉动力不容忽视,财政政策充分发挥对基础设施建设的撬动作用,增加对中低收入群体的补贴等,改善企业和居民的市场预期。货币政策要在流动性总量合理充裕的同时,强化政策性开发性金融工具、制造业再贷款、科技创新再贷款等结构性货币政策工具应用,进一步提高政策调控的精准性,引导信贷资源流向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必要时降低中长期贷款利率,推动制造业投资和稳定居民住房需求。
总之,我国经济具有巨大的发展韧性和潜力,长期向好的基本面没有改变。面对内外部形势变化,我国在突出做好稳增长过程中,既要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又要着力扩大内需。扩大内需需要发挥好消费的基础作用,也需要配合消费升级发挥好投资的关键作用。在扩大内需过程中,不仅要着眼短期,还要着眼长期,考虑新一轮科技革命、我国人口老龄化等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和高质量发展要求,稳短谋长发掘扩大内需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