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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向阳(天津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天津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天津理工大学基地研究员)
海外政治利益是国家核心利益的延伸。海外政治利益一般包含国家政治利益在境外的延伸和海外利益在国际政治领域的延伸两个交叉领域,以此共同构成了海外政治利益的核心。作为国家政治利益的境外延伸,海外政治利益根植于国家政治利益,旨在维护国家安全与发展;作为海外利益在国际政治领域的延伸,海外政治利益根植于国际社会共同利益,旨在维护国际社会的公平、稳定与繁荣。因而,维护海外政治利益安全具有重大战略价值,它有助于维护国家安全与发展,有助于提升国家综合实力,有助于塑造国家形象和提升国际地位。当前,囿于对外原则、外部风险和国际竞争,中国海外政治利益安全面临着严峻挑战,需要切实推动海外政治利益保护。
中国海外政治利益保护面临严峻挑战
首先,海外政治利益保护面临对外交往的原则性限制。不干涉内政是中国外交的传统。时至今日,不干涉内政原则依然是中国外交保持主动性的根本所在。然而,随着中国海外政治利益的不断扩展和延伸,不干涉内政原则受到越来越多的压力,这是海外政治利益保护带给外交工作原则的新现实问题。面对这一新现实问题,中国怎样才能既坚持长期以来形成的外交传统,又能有效保护海外政治利益呢?虽然有学者提出不能对“不干涉内政”思想做出机械化的理解和解释。然而,何种解释才能让他者听得到、听得懂才是解决这一现实问题的核心所在。
其次,海外政治利益保护遭遇外部风险制约。海外政治利益的主要发生在国门之外,其风险更多来自外部多层次的挑战。海外政治利益保护最高层次是保护在国际社会的政治利益,包括国家承认、制度参与、理念使用等,当前国际体系结构性压力变化使中国保护海外政治利益面临着严重的“国际合作危机”。中国海外政治利益以自身为中心向外围辐射,周边成为中国海外政治利益最集中的地区。然而,特殊的“区情”成为中国周边政治利益保护的现实障碍。海外政治利益大多发生在具体国家,保护海外政治利益不可避免地要以具体国家为参考,制定方案,寻求对策。因此,特定地区及国家的政治不稳定趋势将进一步冲击中国在当地的正当政治利益。
最后,海外政治利益保护面临国际竞争的加剧。中国是海外政治利益拓展的“后来者”,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是海外政治利益保护的“外来者”,维护海外政治利益面临着全球大国、区域大国和新兴国家的竞争。西方大国,如美国固守“中国威胁论”,强调“零和博弈”,积极平衡中国国际影响力,将自己定位为抵制所谓中国“扩张主义”的捍卫者,危害中国海外政治利益安全。区域大国,如印度通过“东进政策”等举措对冲“一带一路”倡议,以及加强与南亚和东南亚国家的联系来增强自身在该地区的影响,从而在客观上对中国海外政治利益的实现也会有所影响。
中国海外政治利益保护的对策
中国正在加强海外政治利益保护能力建设,从而营造有利于发展的海外政治环境,切实保护和实现国家外海政治利益。
首先,理念破局——构建海外政治利益保护理论体系。有什么样的海外政治利益保护理念,就有什么样的海外政治利益保护方向,就决定了中国走什么样的海外政治利益保护的道路。一是要明确海外政治利益保护的内容。海外政治利益是个动态的新事物,是个模糊的概念。中国要加强海外政治利益保护能力建设,成为海外政治利益的强国,首先要有明确的海外政治利益内涵,从而奠定海外政治利益保护的内容基础。二是明确海外政治利益保护的目标。确立海外政治利益保护的目标,既能明确坚守海外政治利益的“底线”,又能把控海外政治利益的“上线”,同时维护海外政治利益的“外延”。三是明确外交基本原则适用问题。如何解决不干涉原则适用于海外政治利益保护呢?不干涉原则应该是一个动态的原则、有弹性的原则,即在主权领域的坚定不干涉理念,在共同利益问题上的则表示合理关切。
其次,系统协同——构建海外政治利益保护的协调机制。保护海外政治利益要构建系统协同的机制体制。一是国内法治与国际法治协同。从现有体制机制上看,我国已初步建立了海外利益保护体制机制,但快速增长的海外利益保护需求与现有体制机制及保护能力之间仍存在差距。弥补法治层面的巨大差异,要抛弃原有国内法与国际法的二分法,统筹推进国内法治和国际法治建设,完备涉外法律法规体系,构建高效的涉外法治实施体系。二是国内保护与国际保护协调。为适应海外政治利益保护现实,需要制定国内和国际治理相协调的总体政策目标,使国内政策与国际战略保持一致,确保海外政治利益保护的一致性。三是国内部门协同与驻外部门协作。海外政治利益保护是个系统工程,需要发挥部门协作优势,如在国内设立专门机构负责海外政治利益的维护和拓展,加强国内部门协同。在境外加强驻外部门间协作,确保中国在国际舞台上的凝聚力和影响力。
最后,风险预警——构建海外政治风险预警机制。保护海外政治利益,风险预警预防是最好的保护方式,要切实提升海外政治风险预警预防能力。一是解决“抓大放小”问题。从战略视角出发,有计划地培养区域与国别研究人才,在重点关注大国的同时也不放松对中小国家的研究,为准确研判整个国际政治形势发展打下扎实基础。二是强化海外政治风险情报收集和研判能力。加强顶层设计,提升各部门之间信息情报互联互通和共享共融程度,并充分利用信息技术,做好信息情报收集和处理工作。三是创建灵活的应变方案。保护海外政治利益需要一种结构化的方法,将适应性和敏捷性纳入危机管理战略,可以更好地保护中国海外政治利益,有效应对各种政治威胁和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