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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卢光盛(云南大学国际关系研究院院长);马燕坤(云南大学国际关系研究院研究员)
当前,区域国别学方兴未艾,学科建设也正在逐步深入展开。在这个“浪潮”中,学者应该保持一种清醒,要有“冷思考”。其中一个思考,就是要有问题意识,并将之贯彻到学科建设当中。
问题意识的本质。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理论创新只能从问题开始。从某种意义上说,理论创新的过程就是发现问题、筛选问题、研究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人类的发展正是在不断克服一个个问题的过程中实现的,科学研究的发展也是在不断破解一个个问题中推进的。问题是创新的起点,也是创新的动力源。而创新是科学研究的生命和灵魂,直面科学研究,我们需要具有问题意识,不断发现问题并持续解决问题,在凸显研究旨趣的同时,为科学研究服务社会、助力国家发展乃至人类进步作出贡献。
本质上,问题意识是一种问题关怀的立场和维度,是一种主动探究问题的创造性思维和创新起点,也是科学研究的源泉和生命线,具有一定的前瞻性及预见性。恰当的问题意识,是科学研究的有效基础,能够促成科学的认识和理解,进而为系统性和战略性科学研究范式的构建确立起基础性框架。
所谓问题,就是事物矛盾的表现形式。突出问题意识,要明确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要通过把握矛盾和化解矛盾来优化现实。牢固树立问题意识、坚持问题导向,这是时代发展的呼声,也是人类前行的动力,还是学科建设的源泉。
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中的问题意识。作为一种主动探究问题的创造性思维,问题意识在社会科学的发展和建设中不可或缺。不管什么学科,抑或怎样的流派,都应毫无例外地突出“问题导向”。只有坚持“问题导向”,各种学科或流派才能在不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以及总结升华问题中发展壮大。良好的问题意识对学科建设意义重大,对学科体系良性、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的引领作用。
问题意识,是区域国别学学科发展的重要动力,也是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的必然选择,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离不开问题意识的指引。当今时代,人类迎来发展的高光时刻,但也面临各种问题交织的复杂现实。捕捉真问题并解决真问题,既考验人们的智慧,又检验人们对现实的把握。区域国别学是从问题开始的,也是聚焦于问题发展的。以问题为轴心的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能够有效激发思维、开阔视野、构建范式,进而形成体系性、探索性、应用性的知识体系。
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是区域国别学作为一级学科诞生的主要依据,也是区域国别学发展的最终指向。从问题意识出发,提出什么样的问题、解决什么样的问题,以及最终产生怎样的价值和意义,是区域国别学的关怀旨趣。总之,区域国别学学科需要借助理论和实践条件,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哲学为依据,不断发现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进而彰显一门学科的生机活力。
在问题意识的指引下发展区域国别学学科。区域国别学学科要取得长足发展,不能没有问题意识的指引。基于问题意识,区域国别学才具备实质性意义及存在的必要性。
为更好地服务国家战略,区域国别学应切实扎根于社会与学术的双重实践,双管齐下,在建设“中国话语”体系方面率先取得学科建设的突破。就社会实践而言,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正在进行的最伟大的社会历史实践,“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之一,是中国与外部世界互动的核心与落脚点。就学术实践而言,宜以“命运共同体”作为“中国话语”建设原点,打造涵盖概念、术语、命题、判断、表述、叙事、话语等要素的区域国别学“中国话语”体系。
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要坚持“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思路,强调特色发展和不可替代性。同时,在学科建设的过程中,需要兼顾在地化、国际化、智库化以及技术化问题。区域国别学要始终围绕服务于国家战略的大方向进行谋划,否则将不能真正发展起来;要始终秉持“理论”和“现实”双重关怀、“学”“用”并进的研究取向,这也是过去进行区域国别研究的国际关系学人的一贯作风。不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国际关系学人都是区域国别研究的主力军,推动区域国别学与国际关系学等学科和专业的交叉融合发展是我们的必然选择。但这并不是简单的交叉与融合,而是需要在交叉中创新,需要“他者”视角,需要做更深入的田野调查,这也将反过来推动国际关系学等传统学科和专业诞生新的增长点。
区域国别学的发展生命力在于学以致用。当前,需要从“国之大者”出发,与时俱进地推进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区域国别学的“用”处很多,这些“用”在不同时期有不同主题。“一带一路”倡议实施以来,中国涉外事务的内容愈加广泛,区域国别研究涉及的内容也愈加丰富,这也是促成区域国别学作为一级学科诞生的直接背景。这一背景仍在发展中,也将在可预见的未来长期存在。尽管中国外交实践更加丰富多元,但总体上存在一条主线。这条主线就是中国特色大国外交,即中国区域国别学要回答的主要“问题”。
区域国别学的学科建设,可围绕区域国别学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和话语体系“三大体系”建设做文章,注重学科“门槛”和自主知识体系的构建。比如,在学科体系中,学科交叉的方式与边界、二级学科的设计如何解决等问题。学科建设应当首先明确交叉学科之“交叉”如何落实到区域国别学中。这就涉及学科边界的问题,也关系到区域国别学如何与国际关系学等传统学科和专业融合发展及融合发展的程度。就二级学科的设计而言,首先,根据学科发展的自身规律,二级学科的建立是一个自然的过程;其次,根据官方公布的学科专业目录管理办法,二级学科的设置也是一个必然的“程序”。当前,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应当在该过程和“程序”中发挥应有的主观能动性,有的放矢地探索建立二级学科。在这个过程中,针对新兴的区域国别学学科建设,不必急于“统一”和“规范”,应鼓励先“摸着石头过河”,这也是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自然过程。
在范式建构上,需要探索建立“中国范式”。笔者曾提出过一个区域国别学“共同体范式”,在这里再次抛砖,以求引玉。所谓“共同体范式”,即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借鉴其世界发展理论、世界现代化理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论和人类文明交流互鉴理论,以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基本世界观,将共同体建构作为观察角度和基本假设,以“共同体”作为核心研究对象,围绕这一内核形成的中国区域国别研究纲领。至于话语体系,主要是围绕学科体系和学术体系进行配套建设,也即前文所述及的区域国别学“中国话语”体系。